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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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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

元旦前, 韓笑然進組《燃燒》,和男主角劉埡仁交換了聯系方式,對方是典型文藝青年, 經常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和體驗,韓笑然覺得自己難得遇到一個完全不搭調的搭檔。反而還是美國長大的史蒂文·元和韓笑然相處的更好。

電影由村上春樹的《燒倉房》和美國作家的作品《燒馬棚》改編,韓笑然飾演的惠美游走在兩個男人之間, 喜歡跳舞、旅行、調情,她的戲份並不多。韓笑然原本並不想出演,說是女主角其實劉埡仁才是絕對的大男主, 但李滄東和韓笑然說, 演的好就如同沈默羔羊中的漢尼拔,靠著16分鐘出場時間就奪走奧斯卡影帝, 主角是誰重要嗎?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戲眼。

惠美就是三個主角的戲曲沖突點, 非常有發揮的空間。韓笑然就被李滄東畫的餅給打動了, 她接下了這部電影。

劉埡仁同樣作為一名頂著天才名頭出道的演員, 早就聽說過韓笑然的大名。對於導演的推崇他心底還有一絲不屑一顧,他始終還有一份天才的傲氣, 並不覺得對方能在自己的節奏裏搶走自己的戲眼。

於是這三人在片場的日常屬於是韓笑然和劉埡仁互相飆戲,誰也不服誰,鏡頭一開,兩人就是影帝影後, 愛意和虛無感在眼底流轉。電影解構的是當下憤怒的年輕人虛無的生活狀態。而惠美就是一個出現的莫名,消失也莫名, 充滿了虛無的一個人。

韓笑然演繹的帶著一點疏離感, 她的五官和身形也很好的消化了這一點,讓她在劇情中就像是那個虛榮帶著向往的女青年, 而站在那又仿佛只是男主角劉埡仁幻想出來的小說人物。

不得不說,韓笑然還沒飆戲飈的這麽酣暢淋漓過,李滄東也從沒如此拍攝順利過,只要是韓笑然和劉埡仁的戲份,經常都是一遍過,反而是演員本人會有各種糾結,總想再來一遍。

鄭宇盛來探班韓笑然時候,正好拍著三人在餐廳的片段,惠美在晚餐後描繪自己在非洲看日落的場景,帶著哭腔,表情滿是向往,身體卻蜷縮在逼仄的小環境裏,衣著也是破舊的衣服。

“啊,看來我到了世界的盡頭,我也想像那片晚霞一樣消失不見。”韓笑然飾演的惠美看著劉埡仁飾演的鐘秀,眼睛裏滿是困境和苦楚是不甘和希冀。

鄭宇盛在鏡頭後面認真的看著三人的表演,韓笑然將一個底層貧窮但懷抱夢想的女人演繹的非常好,還帶著神秘的氣質。劉埡仁那種矛盾感和史蒂文元那種精英禮貌的傲慢感,讓他一下沈浸在拍攝的氛圍中。

鐘秀是底層小說家在困頓中觀察一切,而史蒂文元飾演的ben是傲慢的富家公子卻是個精神空虛的連環殺手,只有惠美在用截然不同的方式生活尋找生命的意義,她象征著自由。李滄東最愛的角色也是惠美,他為原著符號化的女性角色加入了很多自己的想法也和韓笑然聊了很多,豐富了惠美的經歷和性格。

“拍攝相當順利啊,轉場拍攝惠美獨舞。”李滄東幹脆利落的喊哢,轉頭發現鄭宇盛站在不遠處看得很專註,“鄭宇盛xi來探班笑然嗎?”

現在大概全韓國的人都以為兩人在戀愛,只有他們本人知道其實還沒捅破窗戶紙。

“內,三位都是非常優秀的演員,真的很厲害。”鄭宇盛誇獎的十分真心。

“歐巴,你來了。”韓笑然蹦蹦跳跳的走了過來,她現在的性格又與惠美有些融合在一起了。念著臺詞的時候,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和宇盛哥在非洲看日落的日子,仿佛真的是在世界盡頭,那片晚霞如此美麗。

這麽想著,心上人就變成了眼前人。

“你的演技更進一步了。”鄭宇盛撫了撫她的臉。

“鄭宇盛前輩,你好。”劉埡仁和史蒂文元兩位後輩也過來打了招呼,劉埡仁看上去變成了一個社恐的樣子,打了招呼就在一旁不說話,史蒂文美國長大便自然的加入到了聊天中。

在工作人員到戶外完成布景的間隙,韓笑然在保姆車裏換上了胸貼,下一場是惠美、鐘秀、ben三人抽煙的場景,然後惠美會在夕陽下跳一段關於饑餓的舞蹈,原始、野性、優美,那是惠美生命的燃燒。

拍攝在院子中進行,夕陽的餘暉是唯一鮮亮的色彩,逆著光的惠美赤luo著上半身,肆意的舞蹈,脊背猶如挺直向上的青竹散發著生命美,手臂交錯成鳥的形狀在風中搖擺、揮動。

所有人都被打動了,為這段肢體語言的演繹所打動,她沒有一句臺詞卻將惠美想表達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拍攝結束,因為進展順利,李滄東幹脆給所有人放假幾天。

鄭宇盛摟著韓笑然給她取暖,拍攝結束,她才感覺到身上刺骨的寒意,然後就是鄭宇盛展開羽絨服將她連人帶衣服的摟進懷中。

劉埡仁看到擁抱的兩人,似乎情緒還在電影中,怔怔地出神。

“她很美,有種生命力,可惜你晚了一步了。”史蒂文元似乎是看穿一切笑著搖搖頭。

“她只是惠美,我只是看向了惠美。”劉埡仁點了支煙。

“你自己相信就行。”史蒂文笑了笑。

*

既然放了假,韓笑然痛快的上了鄭宇盛的車直接回首爾,大概有3天可以休息,也沒有什麽別的地方想去的,幹脆回家休息好了。

上了溫暖的車廂,韓笑然就抱住了鄭宇盛,助理貼心的將隔板升起。

“你知道我在跳舞的時候想的是什麽嗎?”

“我們想的也許是同一件事,你美極了,今天的夕陽也和非洲的那天很像。”鄭宇盛親了親韓笑然額頭,完全是情之所至。

“我也想得是那一天,我們在非洲,看著日落,遠處是大象,紅色的日落將整個大地染成鮮艷的色彩,那時候我們好快樂啊。”

“不,我們隨時可以找回這樣的快樂,那並不是限定的回憶,我們隨時可以創造更多,我們可不是鐘秀和惠美,我是我,你就是你。”鄭宇盛知道韓笑然現在因為電影拍攝情緒似乎有些低落。

“是啊,我是韓笑然,不是惠美。你說惠美最後死了嗎還是在非洲了呢?”韓笑然看向窗外,想到了惠美消失不見的結局,這是個開放式結局,李滄東最後都沒有告訴大家惠美的去向,似乎活著似乎死了。

“懷抱一點美好的遐想,她在非洲創造自己新的人生價值了吧。”沒等鄭宇盛回答,韓笑然又自言自語的回答自己。

“怎麽每次一拍就不自覺的沈浸進去了。”鄭宇盛笑言。

“都怪劉埡仁,要和我飆戲,我不服輸,就忍不住的進入了角色的世界。”韓笑然錘了錘抱枕,仿佛是將他當做劉埡仁一樣。

“不是生命寶貴嗎,惠美多熱愛生命,不要消耗自己。你知道今天什麽日子嗎?”

“什麽?不是劇組放假的日子嗎?”

“今天是種花農歷的除夕,你不是很喜歡種花嗎?帶你過年。”鄭宇盛露出潔白的牙齒,狡黠的笑了笑。

“哦莫,今天是大年三十?還真是呢!”韓笑然興奮了起來,今天過年呢,“晚上可以吃年夜飯了,要不我們自己做吧。”

鄭宇盛但笑不語。

“笑什麽?咦,這不是回首爾的路,我們去哪?”

韓笑然並沒有疑惑太久,鄭宇盛帶著她來到了海邊的房車露營基地,他包下了整個場地來和韓笑然跨年。天氣雖然很冷,但冬季星空璀璨的不可思議,一輛被裝飾漂亮的房車在營地的中心位置,遠處是仍然有雪覆蓋的草坪和寂靜的冬季的大海。

“天吶,我們晚上會待在這是嗎?這裏太美了!”韓笑然跑向遠處的雪地。

“對,我一直想帶你來這裏露營,我知道wuli笑然喜歡大自然,喜歡看星星。”

在這寒冷卻又清澈的除夕之夜,鄭宇盛帶著韓笑然在海邊準備了一整片的廣闊空間來露營,他們會在帳篷中互相依偎看壯麗的夜空,會在零點到來一起迎接嶄新的一年,也會在新年的第一天燃放絢爛的煙花。

“太美了,房車也是提前布置的嗎?好溫馨可愛的房間啊。”韓笑然走進房車參觀。車前裝飾著大束的玫瑰,車內也一路都有花瓣和燈串的裝飾。車內空間不大,但足夠他們兩人晚上休息,連床上都滿滿都是花瓣。

韓笑然看向鄭宇盛,鄭宇盛大方的勾唇笑了笑,他確實沒有掩蓋自己想覆合的心,今晚是他準備很久的鄭重告白。

“我們有一晚上時間好好欣賞這一切。”

星辰璀璨,宛如細碎的鉆石鑲嵌於深邃的天幕之上,每一顆都在低語著古老而浪漫的秘密。雪花輕輕飄落,為這銀裝素裹的世界披上了一層夢幻的紗幔,萬物皆沈浸在一片靜謐而神秘的氛圍之中。

鄭宇盛的後備箱滿滿都是露營用品,等兩人在周圍逛了一圈回到營地,善良的除夕還在給老板加班的助理已經幫他們處理好一切。一頂漂亮的休閑帳篷在營地的房車前被搭建起。溫暖的篝火、被玫瑰裝點圍繞的房車,從車內映照出來的溫馨的淡黃色燈光。

韓笑然高興極了,這是再浪漫不過的安排了。在大年三十只有他們兩個人,在遠離人煙的海邊,圍著篝火徹夜聊天,可以喝著小酒,唱著歌跳著舞,看著星空,放著煙花。她的眼神在黑夜中亮的嚇人,用炙熱的目光看向鄭宇盛。

篝火搖曳,映照出兩人柔和而專註的臉龐,房車裏傳出輕柔的音樂。他們圍坐在一起,助理終於放假回家了,萬籟俱寂,現在終於只有他們兩個人了。韓笑然興奮的手舞足蹈的和鄭宇盛聊著天,言語間流露出無盡的柔情與默契。

當夜色漸濃,零點的鐘聲在靠近,萬籟俱寂之時,鄭宇盛牽起韓笑然的手,引領她步入一片開闊的雪地。四周,是茫茫白雪與寂靜的森林與大海,唯有他們兩人的心跳聲,在這寧靜的夜晚中回響。

“還有驚喜?”韓笑然嗔怪地說。

鄭宇盛帶她來到一處空曠的場地,擺滿了煙花,鄭宇盛握著韓笑然的手一一點燃它們。零點的鐘聲在遠方響起,新的一年到了。

“這一切的宇宙對我都是虛幻,而你才是我的玫瑰,我全部的財產。”鄭宇盛抱住韓笑然,用他溫柔而低沈的嗓音訴說著愛意。

隨著第一束煙花劃破夜空,綻放出絢爛的光芒,整個世界仿佛都被點亮了。煙花在空中綻放,如同無數顆流星同時隕落,又似夢幻的彩虹橫跨天際,將冬夜的寒冷一掃而空,只留下一片溫暖與浪漫。它們在夜空中絢爛地綻放。

在煙花的映照下,鄭宇盛的眼神格外溫柔而堅定。他深情地望著韓笑然,仿佛要將她深深地刻入心底。“我願將我的全部,我的心、我的靈魂,都交給你。寶貝你願意成為我生命中的唯一嗎?”

韓笑然早就淚光閃爍了,她緊緊抱住鄭宇盛,堅定的回答:“我願意,我們一起去走過四季,去看遍世間的風景。以後無論有多少未知與挑戰,我們一起並肩前行,直到世界的盡頭。”

在煙花與星光的見證下,兩人緊緊擁吻在一起。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整個宇宙都為之動容。冬夜的寒冷被他們的愛情所融化,只留下無盡的溫暖與浪漫,在夜空中久久回蕩。

放完煙花後天空漸漸下起了雪,兩人趴在房車的床上靜靜地看著窗外被白雪覆蓋的世界。

“歐巴,你不是想知道第一次分手理由的那個替身究竟是誰嗎?”韓笑然趴在鄭宇盛的胸口。

“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的話。”鄭宇盛想了想開口,他想知道但如果笑然不想說他也可以不知道。

“我以前得過抑郁癥,仿佛做了一段很長很長的噩夢,在噩夢裏我因為病理抑郁,並不是我不開心,而是因為一些家庭的關系意外遇到一些事之後,體內就自然而然的構築了抑郁生長的土壤,很慘自己都難以置信,我是一個多開心的人啊,竟然會抑郁……然後某一天我遇到一個人,他像個快樂的大狗,後來我做別人助理在片場又遇到了那個人,啊,他阻止了我一次紫砂的行為,我想我可能有點喜歡他,然後我發現喜歡他這件事好像可以成為我活下去的動力……你先別激動,那是噩夢啦,然後我就在噩夢中又支撐了好久好久,可惜最後夢裏還是死了。”

鄭宇盛有些心疼的親了親笑然的額頭。

“那個夢裏的人是?”

韓笑然看向鄭宇盛,憋著笑說:“夢裏遇到快樂大狗的片場叫《武士》,我當助理的片場是《劍雨》。”

鄭宇盛楞住了,他想了一千個人的名字,從沒想過會是自己,夢中的他?成為笑然夢裏的支柱?有些不可思議,但韓笑然的表情告訴他這是真的,如此大千宇宙,三千世界,或許有一個笑然在平行時空是這樣辛苦的活著,他希望那個平行時空的自己可以真的成為笑然的光。

他完全的抱住韓笑然,緊緊的摟著她:“我會成為你的太陽,永遠不會讓你寒冷。”

兩人再無芥蒂,在寒冷的冬夜,在溫暖的房車,在這一方小小的被窩,兩顆心無限的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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